【澄瑶】蜉蝣渡33
*瑶瑶有洗白倾向，慎。
*人物部分可能有ooc。
*暴风雨前的宁静。
久违的安静，金凌像是哭累了，被金光瑶柔声细语的哄着，竟也是睡着了。江澄看着睡的昏昏沉沉的金凌和仍旧温柔的抱着金凌的金光瑶，不由自主的开了口。
“要是个女子就好了……”江澄魔怔似的开口，声音极小。
金光瑶见他说话那么小声，以为他是担心吵到金凌，虽然没听清他的话，却也是笑了笑，没有多问。
江澄自己反应过来时，却僵在了当场。他刚才，是把金光瑶当成女子了吧？这幻境还真是容易让人糊涂。
“阿离。”人还没进门，却听得一声轻唤，江澄和金光瑶向房门看去，果然是金子轩没错了。
“兄长。”金光瑶微笑致意，江澄也客客气气的叫了个“姐夫”，而后无言。
见江厌离不在，金子轩的表情有那么一些失望。微微侧头，正看见金光瑶抱着怀里的金凌，表情有一瞬的复杂。
那表情中有厌恶，有轻蔑，还有些什么来不及看清的。金光瑶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，微笑不变，只是识趣的将金凌递给了金子轩。
“阿凌应该也想念兄长了吧。”金光瑶笑道，只当没看见金子轩的表情。
这样的表情他这些年来见的多了，嫌弃的，嘲讽的，不屑的，他什么没见过？早就麻木了。从出生开始，这种表情就没淡出过他的视野，“娼妓之子”这四个字，就像是天生的枷锁，哪怕是江澄，也挑战过这个底线。
这样想着，金光瑶又看了一眼江澄，他往那边看去，却正对上江澄若有所思的眼神，视线相接，江澄立刻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。金光瑶却只微笑不语，这么久了，江澄还是老样子。
他怕是看上了一块木头，也不知道这块木头究竟可不可雕。
“阿澄，你在里面吗？开一下门。”门外传来江厌离的声音，江澄立刻上前，给她开了门。
“子轩，今天回来这么早？”江厌离温柔的嗓音中杂了几分喜悦，金子轩看着她，也露出了少见的浅浅的笑容。
“阿凌我来抱吧，你们喝汤。”江厌离笑着从金子轩怀中接过金凌，“这小家伙居然睡着了，真是难为你们了。”
江澄盛了一碗汤，率先端给了金光瑶。金子轩的注意力集中在江厌离和金凌身上，自然也没注意这边的情况。
“多谢江宗主了。”金光瑶笑着去接，却见江澄听了他这句话后，差点儿把金光瑶刚接过的碗从他手里抢回来。
不过所幸金光瑶端的紧，碍于金子轩和江厌离的关系，江澄也没有多大力的去抢，只僵硬了一下，而后去盛了下一碗。
案上早有江厌离提前为金子轩准备好的小盅，江澄便也没管金子轩，只开始喝自己的。一边喝一边偷着往金光瑶那边看了一眼，只是金光瑶一回神，他便立刻错开了目光。
这种天伦之乐有时候对于他来说真是一种无言的讽刺，金光瑶只喝完了汤，排骨却是没怎么动，询问着江澄要不要。
江澄没有直接回答他，也没有去接那排骨，只是捏了捏他纤细的手腕，而后从碗中挑了两块排骨，塞到了金光瑶碗里。自始至终，没有一句话，金光瑶却隐约的明白了意思。
“我吃不了这么多的。”金光瑶有些无奈的笑着把排骨往回夹，却被江澄一筷子拦下，强迫似的把那排骨放回了金光瑶碗里。
看着江澄不容反驳的眼神，金光瑶只好妥协道：“我吃，我吃就是了。”
“怎么推推让让的，是我做的莲藕排骨汤不好喝了吗？”江厌离道。
“没有人比阿姐做的更好。”江澄立刻道。
“是啊，嫂子的汤谁能比得上呢？江宗主大概是……太客气了吧。”金光瑶道。
“既然好吃，那阿澄，阿瑶就多吃一些。”江厌离笑道，“这汤熬了不少，管够。”
“多谢嫂子了。”金光瑶笑道，说话间望了一眼窗子，“只是时候也不早了，我还有其他事要办，就不多打扰嫂子你们了。”
“如此……阿澄，送一送阿瑶吧。”江厌离腾不开手，便对江澄道。
这样倒是显得金光瑶更像客人一些。金光瑶当下便要笑着拒绝，却见江澄已经先一步的站了起来。他张了张口，却并未再说什么。
“嫂子真是客气了。”金光瑶笑道。人都站起来了，此时再抚了他们的意倒也是不好。他便并未拒绝，而是随着江澄走到了居室门口。
“就到这里吧，晚吟若是没什么事，我就先走了。”金光瑶道。
江澄没有再说什么，金光瑶只当他是默认了，就道：“那我就先走了，回见了。”
告别江澄，金光瑶加快了步子，一回金麟台就忙的没完没了的，眼看就是日暮时分了，金光善却还没回来，若今晚找不回他，金夫人指不定要气成什么样子，到时候遭殃的又是他。
交待了门生几句，金光瑶便出门寻金光善，刚到门口，便见江澄站在那儿，似乎是等了一会儿了。
“晚吟怎么站在门口？不和嫂子叙叙旧吗？”金光瑶问道。
“迟早要醒的，何必自讨苦吃？”江澄道，“你要出去？”
“珍惜一刻是一刻的，人间能有几回这样重来的机会呢？我去找一找我父亲。”父亲这个词他讲出来都有些拗口和陌生，生涩的仿佛这个词不该也不曾在他生命中出现过一样。
“我出去透透气。”江澄道，“走吧。”
见江澄尽是一起去的样子，金光瑶也没多推拒，只笑言道：“事不宜迟，那这便走吧。”
江澄御剑直接绕过了金麟台的台阶，金光瑶紧随其后，叫住他道：“晚吟走那么快，是知道要去哪儿吗？”
江澄只道：“出去透气，去哪儿不行？”
话是这么说，江澄的速度还是慢了下来，金光瑶御剑至他身边，道：“自然是哪里都可以的。不过晚吟还是跟我来吧，这地方当是离云梦不远的。”
“他在哪里你知道？”江澄反问道。
“自然知道，不然我该怎么找到他呢？”金光瑶微笑道，“他几个月换一家，而今是刚刚换到荆襄之地的一家叫‘莺莺阁’的。晚吟当是很是去勾栏吧。”
“这不最近刚刚去过吗？”江澄冷声道，“何况，我们现在不就还在那勾栏里吗？”
金光瑶轻笑一声，只道：“是了，我倒是忘了。”
之后一路江澄也没说过什么，金光瑶也没再去搭话，两人一路疾行到“莺莺阁”。
脂粉飘香，晓鬓如云。江澄皱眉，抱臂，脚步微有迟疑，之前是为了金凌和蓝思追不得不入，而今却似没有进去的必要。只是……
“晚吟不妨去街边转一转吧，也挑一些给阿凌的小玩意儿，我先失陪一下了。”看出来江澄的不情愿，金光瑶也没勉强江澄同他去，给他找了个台阶，便算可以了。
江澄应下，退开几步，目送金光瑶走了进去。那老鸨似乎也知道金光瑶是来干什么的，只笑着掩唇，挥着手里的香帕指了指最上层的一间，便不再理会他了。
金光瑶微笑着谢过，而后登上层层叠叠的台阶，消失在了江澄的视线之中。江澄在原地又立了一小会儿，才离开这个令人头疼的地方。
金光瑶颇为熟稔的走到上间，轻轻敲门。里面的人不满的大了一声：“谁？”
“父亲，是我。”金光瑶语气平和而恭敬，没有丝毫的端倪。
见金光善没答话，金光瑶便道了声“失礼”，而后推门而入。刚一进门，便迎上了一个酒杯。他也没躲，金光善看着他额角渗出的丝丝缕缕的血，假笑道：“哎呦，手滑，阿瑶，你怎么到这儿来了？”
金光善低声遣退了妓子们，示意金光瑶过去。金光瑶颇为顺从的上前，恭恭敬敬的叫了声：“父亲。”
“对了，明日就是阿凌的周岁宴了吧。我记得清的客人有……”金光善故意把话说了一半，留给他去接。
“回父亲，有清河聂氏，姑苏蓝氏，云梦江氏，还有兰陵附属的一些小家族。另外，嫂子也特意请了夷陵的人来。”
“啊，夷陵的人啊。夷陵老祖会来，那他所护着的那帮温氏余孽应该也会来吧。我记得其中有个叫温宁的？”
“是。鬼将军温宁。”金光瑶顺着他的话答道，忽然回味起了什么。
温宁其名，金光善绝对不会不知道，他这般惺惺作态，只怕也没想着什么好事……
“温氏余孽乃众人心腹大患，尤其是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温宁，这次他们来金麟台不失为一个好机会。”金光善眼中精光流转，“阿瑶，你觉得呢？”
“父亲所言甚是。”金光瑶承他的言，却并不多说。
“我兰陵金氏为仙门百家的表率，这样轻易的放温氏余孽苟活，似乎也太有失脸面了。”金光善端起了酒杯，看着其中鲜红的酒液，“阿瑶，你说是不是？”
“父亲的意思，阿瑶不太明白。”金光瑶敛眉道，“明日是阿凌的抓周宴，阿瑶会尽力保证宴会不会出错。”
“只要除掉鬼将军，自然不会有差错的。阿瑶，可别装糊涂，我的意思你也明白。”金光善放下酒杯，直直的看着金光瑶，“我要你，截杀温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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